Apogee

一直不想到民間企業工作，
因為我對民營企業存有許多負面印象。
台灣的大公司競爭壓力大，
小公司『家天下』的味道又太濃，
想來想去還是先發下個月薪水的公職好。

台灣的中小企業頗多，
大家都想創業當老闆，
專業經營的理念還沒在老闆們的心裡扎根，
公司常像老闆自己家一樣，
到處是親戚，無親無故的員工就像唐突闖入的外來異類；
此外，老闆一言而為天下法卻又朝令夕改的情形也屢見不鮮。

前陣子在電視上看到一個茶飲廣告，
員工在公司會議上發表企畫，
老闆皺眉說：『好怪的想法』，小職員馬上心跳加速；
老闆接著說：『但是有創意，我喜歡』，小職員心跳趨緩；
老闆又說：『不過，你怎麼這麼晚才提出來』，小職員再度心跳加速。
會議結束，男主角趕緊大口喝茶來舒緩心情。

這個廣告傳神地描寫出老闆和員工的互動情形，
員工戰戰兢兢地伺候老闆的神色話語，
老闆就像神一樣捏著小螞蟻，忽鬆忽緊，
員工只能小心翼翼、亦步亦趨。
這就是我心中的民間企業：
老闆掌有莫大權利，定奪標準完全隨喜飄渺，
底下的人必須每天高度警戒，如履薄冰。

再舉一個例子，名製作人柴智屏在電視節目裡說過一件事，
即試用期的新人說被叮囑說柴製作不吃豬肉，
竟仍幫她買來排骨便當。
她不但開除這個新人，
還告訴其他單位『要好好考慮這種人可不可用用』。
這個新人是傻，連排骨用豬肉做成這種事都搞不清楚，
但不過買錯一個便當就被開除兼斷他途，
柴大製作也頗為兇狠凌厲。
在民間企業裡，比例原則是神話，掌權者個人好惡才是法律。

這種『伴君如伴虎』的觀感存在我心裡已經很久，
但總找不到適當的言詞來形容；
春節回家跟老爸聊到，老爸笑說：『天威難測。』

天威難測？
真是貼切到令人髮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