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霞慕尼事件後A做過幾個夢,夢裡人物都跟事件相關,
卻有不同的排列組合。
夢裡A殺人或逃跑,或者老師逃跑等等;
這樣的夢持續好一陣子,深深困擾著A。

A常說自己沒什麼罪惡感或道德感,
我倒覺得她並非缺少道德感或罪惡感,
而是道德感或罪惡感被理智壓抑到夢裡。

在夢裡,誰都必須誠實面對清醒時刻意的埋藏。

A的性和愛向來高潮迭起,驚嘆之餘,
我其實不能理解為何可以受情緒牽引或促動
作出如此奇妙複雜難以理解的事情;
事情複雜程度也常挑戰我的想像力。
絕大多數時候,我只是聆聽和問幾個笨問題,理解但毫無共鳴。
她的性和愛對我來說彷彿是伊朗和美國的爭端,
看到電視上一幕幕播映,然而畢竟是遠方的事,
隔著時間、空間、文化和價值觀的鴻溝。

畢竟有隔閡。

去年年中,自我覺醒轟然展開,
接著回學校念碩士班、學期中考上國考,
在人際關係上也遇到前所未見的複雜情況。
過程中慢慢了解:世界上的事情不是以前想的黑白分明、截然二分。
擺蕩遊移之餘,也鼓起勇氣面對內心深處的黑暗和軟弱;
同時對於A過往的遭遇,突然像火山爆發一樣噴發大量理解、甚至憐惜。

一直以為A是愛情和夢想追求的強者,
事實上,在變強的過程中,許多事情在她身上留下痕跡,
痕跡深度甚至透過理性面,及於潛意識面,
所以即使她說服自己、說服王醫師,
夢境還是強迫她面對清醒時難以處理的情結。
認識A超過十年,一直覺得她瘋狂浪漫,
現在才突然發現,很多時候她在心裡自有羅生門,
那個迷宮同樣困住她;只是被理智藏起來而已。
這樣的她,在瘋狂浪漫的表象下,
何嘗不是一個好強的女人呢?

最近網路流行一種主詞結構,
就是把形容詞冠在主詞前面,
所以我想用這樣的方式來稱呼我的老朋友,
為了我遲到的共鳴致上歉意,
也為了我不會開口說出的同理和憐惜來這樣稱呼她。
強者我朋友。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reefy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