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ogee

就像安徒生童話的殘酷本質，
事實上，我們這次跨年的歡樂背後其實也蠻慘。


這間旅館陳設漂亮位置方便收費中等，房間也很乾淨，
但是對過敏的人來說，『看起來』乾淨並不夠。
臨時從雙人房升級為四人房仍有空房，當時就該警覺。
房間似乎很久沒人住，打開空調又翻動棉被，
沒多久阿鼠和婷就開始打噴嚏喉嚨痛，我的喉嚨也縮起來；
剛好婷婷想去買消夜，我們便全員出動。



阿鼠非常不舒服，而我則是強忍。
在馬路的遠遠那端，熊看見深夜裡仍營業的康是美，
這家夜晚12：50鄰近打烊的藥妝店救了阿鼠。

普拿疼加強錠嗑下去、口罩戴起來，鼠鼠的不舒服很快就得到控制。
然而我沒有這麼幸運，康是美不賣支氣管擴張劑。


回到飯店後越來越喘，不斷發出哮喘音；
已經確定氣喘發作，卻因為多年未復發而大意沒隨身攜帶噴劑。
倒數完買完消夜和藥，大家兩點就寢，
我必須坐著比較好呼吸，就這樣在黑暗中從兩點坐到四點。
起床如廁對氣喘者來說是驚人的大工程，
回到床上，我已經喘到胸部劇烈起伏，感覺快無法換氣，
於是把姊妹挖起來陪我去掛急診。






2007年1月1日凌晨4點的基隆長庚很熱鬧，
醫生測過我的呼吸給steam inhalation，
吸著吸著漸漸能夠呼吸，就放鬆地聆聽姊妹聊天。

以前吸入的藥劑副作用很強，會發抖、心悸、嘴唇發紫、頭暈和虛弱，
對距離失去感覺（有一次逞強騎機車差點撞上前車），
但新一代的藥劑副作用減少很多，有一點抖一點暈，但整體來說還可以。
鼠和婷都強力要求下次不舒服不要忍，要當下講。


回旅館房間，兩位戰車先生還是轟隆隆地睡著，
不願吵醒他們，我們就去基隆河畔的24小時蛋糕店喝早茶。
那家店的蛋糕還真好吃！而且店家播放五月天的音樂喔！




在這家基隆港邊的蛋糕店，我們看著天漸漸亮起來，
有一位男士試圖搭訕，我和婷都熟練地給他軟釘子碰。
照片裡櫃臺前面的就是那位三度搭訕失敗的先生。
婷說如果是汪東城搭訕，一定讓他留下；
我說如果是吳尊，我還會幫他拉開椅子請他坐。

心情放鬆下來之後，我開始拍攝港邊的景致；
時間的流動軌跡隨天色顯影，早起的人也開始聚集在站牌邊。








回到旅館兩位先生還是在睡，大概天塌下來都吵不醒他們，
也無法打斷他們的鼾聲合奏。
我們三個把港邊的蛋糕當作一場夢，先去享用飯店早餐；
吃著吃著，男友們相偕出現，
而先吃完的女生開始體力不支逐漸睡著。
到最後，一桌5個人只剩航哥靜靜地吃，其他人全都支著頭在座位上昏睡。
當我醒來，正巧聽到隔壁桌的爸爸在給小孩機會教育，
說我們昨天吵到兩點（正確！），
要是去跨年就會像我們這樣（變成藥師、公務員和護士？）。


回程3個女生在後座睡到東倒西歪，男生盡責地把我們帶回家。
婷說以後還是去鼠家跨年，我想也是；
畢竟我們年紀大了，體力不好又會過敏，
18歲時聚集跨年的回憶已經是回憶了，


所以你問我，跨年好不好玩，
我會說，跨年跨到醫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