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ogee

幸運的是，熊很愛小孩，也很愛照顧小孩，

更具備觀察細微表徵、體查嬰兒需求、立即反應的絕佳能力。

不幸的是，我雖然也很愛小孩，但不愛照顧小孩，

更缺乏觀察細微表徵、體查嬰兒需求、立即反應的些微能力，

我所擁有的，只是逃避育幼辛勞的狡詐心眼，

以及不甘的情緒。

這麼文言，又這麼兩面，

好像雙城記又好像藍與黑。

說實話，自從戒抱睡後，我大多都在做家事，

對維維只有換尿布、清大便、跟熊一起幫他洗澡和偶爾抱玩的貢獻，

From time to time熊要泡奶、洗澡、出恭短暫交託，我才會臨時上陣，

心裡又輕鬆又遺憾，輕鬆的是我根本只是在玩小孩，不是養育小孩，

遺憾的是維維知道誰常跟他廝混又貼身照顧他，兩人的連結日漸加深。

最近，熊又掌握了讓維維迅速且妥善入睡的技巧，

偶爾換手讓我哄，維維總是落得滿床亂爬、嚎啕大哭，

前兩天維維又在我魔掌下爆哭，

熊終於忍不住衝進房間，強行接手維維的入眠大業，

他揮手趕人的手勢和育兒戰爭退敗的刺激令我勃然大怒，

朝著走廊上的化妝台猛踹，踹得震天作響，

接著衝出家門，騎機車在家附近亂晃，

然後買了一瓶馬諦斯old威士忌回家喝悶酒。

或許是太久沒喝酒，0.5cm高的份量就足以讓我嗆到，

但濃厚口感確實能驅走鬱悶，

我就坐在電腦前面，一滴滴、一點點點啜飲威士忌，

直到杯中透明液體徹底溶解心頭不快。

所以，我又放棄另一樣育幼職責，改行飲酒舊習，

我相信人各有所長，熊洗碗、折衣服或收玩具的能力絕對不如我，

當然他更不會問現邢飯、開停或收鎖（謎之音：測量員會這些幹嘛？），

但在責任漸輕的同時，我的瞬間不快雖然迅速消弭，

另一種淡淡的遺憾卻悄悄凝聚成結。

●註：照片是去年跟朋友去carting，當時單身赴任，肚子裡只有脂肪沒有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