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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搬到復興崗後,交通方式就變得很不同。
以前騎機車五分鐘或走路十五分鐘,
現在一個小時至一個半小時:
騎機車去坐捷運、板南線換淡水線,
出站沿大馬路走十五分鐘再穿過偌大校園走入教室,
真不是一個累字可以形容。
而且新校園的管理比較嚴格,
小可愛和短褲都領紅牌出場,很難打扮,
總此上學動力日低不在話下。

某個炎熱的中午從捷運復興崗站出來,
沿騎樓努力往學校前進,
看到雜貨店門口電視機播放倒扁活動新聞,
突然有一種『與我何干』的感覺。
對許多人來說,這是怒吼發聲的機會,
對另一些人來說,這是保衛元首和領袖的殊死戰,
對我來說,這些都閃爍著透明結界。
都跟我無關。

我在那裡唸高中和大學,看那棟建築看了七年,
過馬路還只能走有憲兵的那端;
高一忍受燥熱翻排字板、高二坐在小凳子上戴傘帽,
直到大學畢業,只要有活動就吵得要死、交通受阻,
無論藍綠紅黃坐進那棟醜得要死的陽具建築裡辦公,
我的生存競爭都沒有變和緩,現在連穿著都受限制。

阿扁去留對我一點影響都沒有。

阿扁市長連任落選時,我曾經難過得要死,
我也曾經期待變天能夠去除舊朝腐敗氣味,
但是後來發現,所謂在野黨反對的不是民主桎梏,
在野黨反對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為何不是我當權。』
當在野黨還是在野黨,執政黨的貪腐專制固然除惡務盡,
當在野黨變成執政黨,反對聲音就變成執政絆腳石。
在野黨要的不是民主或清廉,他們要執政黨的民主清廉,
一旦當政,在野黨的呼聲就變成箝制,所做的錯事就都是前朝遺規。

執政黨無論是富裕遺老或是貧窮農子,
執政了就要把錢包裝飽點、就要實現自己的政治意志,
遊戲玩來玩去跟我們走過凱達格藍大道的草民毫無關連。
至少就我來說,
我沒意願花錢供養創意、膜拜鎂光燈飢渴舊政客或觀賞過氣藝人表演,
對專擅鬥爭貪腐、遇事愛躲國外擺元首架子的鮪魚肚也早就沒興趣,
只希望學校不要為難衝動的小朋友、
大馬路上的爺爺奶奶不要受傷著涼就好。

一將功成萬骨枯,
在別人的遊戲裡,群眾不過是拱人留名的枯骨,
安靜地幫助一個又一個(自以為)英雄的人遂行意志、裝飽荷包。
換執政黨或換元首又怎樣?換來換去都是爛柿子。
那棟陽具建築的力量比魔戒還強,坐進去,
瞬間就會被染黑的四魂之玉影響,失去自己,專擅獨裁貪腐。

所以最近都不愛看新聞。所以最近盡量避開『那斯卡線』。
所以還是努力跟交通搏鬥。所以染新髮色準備寫論文。
以前變天過一次,我的生活沒有更好;
再變天一次會更好嗎?
如果真的這樣期待,我就是笨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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