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ogee

在下著大雨的夜裡，彼得、paoyi和我久違相見，
適逢美晴來訪而我又攜熊前往，突然變成典型的家族聚會，
在爸爸推薦的加州陽光餐廳邊吃晚餐邊談天；
年輕時習慣單獨碰面的我們邀請另一半參與，感覺有點陌生卻新鮮有趣。

好幾年沒見到paoyi，還是削薄的短髮，玉米鬚燙加上獨特的氣質顯得很時尚。
因為好久沒見面，又曾起過奇怪且暴烈的爭執，感覺稍微有點客氣生疏，
不過該爭執有部分即因誤解所致，所以從新/從心/從零彼此認識，
換個角度想，每靠近一點就是全人類的一大步。

彼得的女友美晴學過英德義法語，英文講得超級溜，
又在國外待過很長時間習慣國際化環境，所以不太怕生。
Paoyi生活在蘋果大熔爐，也熟悉多文化交流，
一下子就跟美晴聊起來，還聊寶塚和古典音樂聊開了，幾乎沒有隔閡。
為了增加美晴的參與感，Peter讓大家盡量用英文交談，
大家講英文都沒問題，只有熊害羞地不敢講話，專心當聽眾。
我差不多能聽懂和應答，超複雜的句子就轉過去向paoyi求救，
她總是能理解和表達，怎麼說呢，就是很自然的說出口，我還蠻羨慕的。

即使提醒自己要用英文說話，
大家還是不自覺跳tone變回中文，此時彼得就會為美晴翻譯；
不過很多時候講了一堆，懶蟲彼得卻只翻兩句，蠻敷衍的。
還有當服務員來收拾餐桌和遞送飲料時，Paoyi的語言切換系統突然跳電，
對服務員說英文，大家都笑了。

彼得和美晴在維也納認識，最早說德文，現在用英文和日文夾雜溝通，
他們搞不好有時候也會跳電，英文接日文的；
彼得還教美晴一些奇奇怪怪的台語，這次沒聽到，
不過光聽美晴形容彼得媽的中文教學實況就快笑翻了：
彼得媽是退休小學老師，於是採取拿手的小學生模式教美晴中文，
『一二三四拍拍手』、『四三二一拍拍手』，邊說邊帶動作，非常有趣。
中文某些音在日文的發音系統找不到，美晴不太發得出來，
彼得的中文名字『人瑋』兩個字剛好都落在日文發不出的音，
所以美晴唸男友的名字唸得很辛苦。
彼得還教她講『皮蛋』和『碧潭』，她講起來一模一樣，
我在紙上寫了ピ（Food）和ビ(Lake)，美晴就能唸得很好，
可是用母語音標替外國語注音就像用注音符號唸英文單字，是作弊的行為，
雖然辛苦點，但我覺得美晴還是繼續『一二三四拍拍手』比較能學好中文。

彼得、美晴和Paoyi都學古典音樂，彼得和Paoyi彈鋼琴、美晴拉小提琴，
談到音樂三個人就嗨了起來；
見面前一天彼得和美晴還合奏，不過在我想像中很浪漫的事，
兩個人倒是為演奏細節還有點爭執。
熊熊也學古典，不過才剛掰掰拜爾哈囉布爾格謬勒，
又害羞不敢講英文，所以就認真地聽，也得津津有味；
事後問他得到的答案是大概聽懂七成對話，我想這七成應該都跟音樂有關吧！

這次聚會對Paoyi來說陌生又新鮮，因為她比較習慣朋友的單獨聚會；
對我和熊而言也是既陌生又新鮮，因為很少有機會用英文交談；
對美晴而言更是陌生新鮮，因為重隱私的日本人較少攜伴參加私人聚會。
外面下著雨，我們卻在加州陽光裡進行一場陌生新鮮的聚會，
只可惜忘記帶相機，沒有照片可以看Orz

下次吧，下次我一定記得照相，也會把記敘文的文筆練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