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ogee

世界上很多事是需要機緣的。

高中聯考自然科考卷題目幾乎都是前節下課膝上那本參考書裡的重點整理，
事務官行政法一整題25分就只問剛剛重新再複習過的某法條。
國考落榜時剛好考上研究所，宗教信仰搖晃時遇見堅定的人，
人生很多事都出於機緣。

拼命努力卻無法靠近，或者更令人牙癢癢的差臨門一腳，
那都是機緣的問題，時機一到，
世界就會用你可能不瞭解但絕對感覺得到的方式把事情推到正確位置。
（所謂正確位置，就是How it should be.）
到位後，長年的焦慮壓抑或短期的混亂猶豫都會迎風消散，
你記得自己曾經這樣苦惱過，但記憶已經只剩下具體影像和事件標記，
澎湃細膩混亂深刻的感受還在，
卻有堵乾淨透明的玻璃牆轟然崛起，保護你不再受到情緒攻擊。

如果用英文來說，我會覺得相應的字彙是timing，
when the time comes，everything will be alright.
那樣的契機通常發生在陽光燦爛的日子裡，
躺著坐著站著走著，各式各樣的姿態都有可能，
然而無論是什麼姿態，你都明顯感受到轉變降臨了。
那球再努力都理不清的線團轟一聲整個解開，
整個人輕鬆自在，像繩竿上被陽光浸漬、慵懶地隨風飄揚的襯衫，
人生從來沒有比當下更加乾淨清爽的時刻。

你知道自己自由了。

為了慶祝這樣的契機，
我把熊拜託我買的運動飲料自動加碼沙碧斯，
買了4瓶回來，他看到整個人傻眼。
我興奮地向他報告早上發生的事情，一人一瓶，
在涼涼的冬天裡嗑著舒跑，討論人際互動的訣竅。

我沒辦法告訴他為什麼我這麼開心，
但是我知道那個契機已經把我的線團解開，
我又可以過透明的生活了。

voila，我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