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碩一時，班上跟碩二學長姐共用研究室，也共用教室後面的櫃子。
某次誤開學姐的櫃子，
看見一排法律書中夾著本日籍韓裔作家柳美里寫的『口紅』。
最近想起這件往事，感觸很深。
我們學法律的人如果不夠聰明用功幸運，無法應屆考上執照或公職，
就必須纏鬥數年，把自己奉獻給永遠讀不完的書。
這不只是坐在書桌前面唸書而已，還要修練心性、斬除嗜欲，
暫時當個清心寡欲的化外人。
喜歡的書、輕鬆的生活、自己最原本的個性都必須退居次位，
像個繭似的等待破蛹重生。
這種時候，自我就像學姐櫃子裡那本小說，
被夾在一整排用光陰沏起來的書牆中間，
小心翼翼地討個呼吸和生存的空間。
在我離開學校之前，學姐就考上律師執照了。
我想，不知道那本柳美里是不是還可憐兮兮地縮在群書中間？
搞不好，已經大剌剌橫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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