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ogee

記不清是喻麗清或林泠的詩句，
但是總歸烙印在記憶裡，
然後在唱歌時跳出來為情境註解。

遇到時我還很小，
在KTV的黑暗中為他唱歌，
我唱萬芳的猜心。
聽到『你在牆角獨坐，心情的起落我無法猜透』，
角落裡的他微微震顫，
眼神在黑暗中驀地熒熒灼燒起來，
我的聲音、包廂的煙味、他的眼睛，
像是燎原的火，在空間裡默默糾纏。

.然後過了十年。
28歲的他在巴黎跟羅馬法搏鬥，
27歲的我跟學長們去唱歌，
在杯觥交錯間邊笑鬧邊唱歌邊想起遠方的他。
我們始終隔著幾光年的距離，
對他來說我只是時間裡青春角隅的灰塵，
而我卻不斷不斷重複回憶。

Olga說他是我的完型，完美典型；
芥子說相似的靈魂裝置在相似的軀體中；
小茶說我總是喜歡社會面完美然而真實面全然歧異的人；
我說，我只是想回到那時候重溫乾淨無暇的心情，
像儀式般虔誠專一地唱歌，剝除偽裝，
狠狠地赤裸地用詩句般的歌詞講述自己。
一句歌詞就是一場夢，一首歌化做一段人生，

唱，然後了無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