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ogee

每次聊到五歲的珍珍，總以「我擔心」作為句子起頭，
他說我或許擔心得太多了，森林裡有長頸鹿也有豹，
各種動物在森林裡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和獨特的生活。

只是我常在珍珍身上看到某人的影子，
眾人疼愛妹妹引起嫉妒和剝離感，
敏感又患得患失，太在乎外界眼光又太依賴。
那些東西集合在一起彷彿是分離焦慮的無限延伸，
渴望相處期待鼓勵的需求像永遠填不滿的黑洞，
對分離的害怕拉高正常人際互動應有的情感曲線。
這種性格的女孩長大後，很容易陷入深深的深深的飢餓。

當然長頸鹿很優雅豹很靈敏，
珍珍長大或許會變成飛翔的老鷹也不一定，
但是我總希望她至少能自在處理人際關係和情感，
接受、閃躲、挑起關懷照顧愛慕，
感恩地拒絕、大方地接受、甚或游刃有餘地遊戲其間，
別什麼都沒得到還被亂箭射成箭豬。

他知道我說什麼，但姪女自有姪女福，
我不會也不能干涉太多，
只能期待森林的動物融洽相處，
讓敏感又依賴的小女孩得到的笑容多於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