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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門,鞋還沒脫,老師就客氣但直接地問我們是什麼關係,
我馬上回答說iko是我學長。
其實我們的真正關係是光屁股也激不起性慾的異性死黨,
也就是熟得要死的所謂無性別朋友,
不過講學長學妹比較容易理解,
反正大家都要可歸檔在社會定義任一格的答案。

談話前老師又再問一次,有沒有什麼要兩位一起談的,
我還是很爽快地回答沒有,
基本上本人此行單純就是陳某人的隨扈,
負責陪同、傾聽、理解,
以及坐在客廳沙發上讀釋字603、打手機電動和打瞌睡。
(打瞌睡時攤成大字形,完全不顧禮貌...)

兩小時後iko從房間出來,表情很複雜,
我把薄荷茶遞給他,講些冷梗讓他舒緩心情。
iko已經糾結太久,一次回頭看全部,是會有這種表情的。
我能理解。
老師問我考得怎樣、現在可好,
我輕描淡寫說考上了,會笑了,應該算還不錯;
我沒有抱怨當初他鼓勵我活絡人際關係、結果搞得一塌糊塗的事。
這種事情我現在已經懂得如何自行處理,不勞老師幫忙。

iko終究是男生,問題的根和核心其實頗清楚,
受社會成就和期待的層層壓迫,再跟感情和自我肯定結合,
逐漸變成永遠甩不脫的沈重十字架。
然而挖掘出成因是要幫助解決問題的,
iko在咖啡館裡顯得很理性,我也很高興,
因為終於有個人很專業地幫他理出頭緒。
只是老師說iko很孤獨,這讓我們都想到杯五的圖樣,
對著桌上的咖啡和茶瞬間難過起來,
彷彿杯五那條河正從桌上流過,杯子倒了一地,
iko穿著黑色斗蓬低頭哀悼。

iko的朋友不比我少,每個也都這樣推心置腹,
然而我們都知道,他渴望休戚與共的關係。
即使跟朋友也能交流分享玩樂冒險,但終究不一樣。
我感覺得出來那種不一樣。
朋友永遠是朋友,朋友也只能是朋友,
再推心置腹也比不過跟陳醫師的簡短對話,
那段對話讓iko反覆推敲咀嚼回味吟詠分析好久好久好久。

我有很多男生朋友,我跟peter去看電影跟iko去喝咖啡,
見面時外觀看起來都是並肩走路、交談和活動,
但是我不會在交談中渴望另一端放在桌上的手的溫度。
所以我知道那種不一樣和那種孤獨。
真的知道,也真的無能為力,
只能笑笑的說,釐清後就來個杖七或杖八,
狠狠給他考上然後再不要捨棄夢想來成就夢想。

我常常陷入太深,搞得像RPG遊戲一樣,對人家的故事激動得半死;
iko這次去景美,我也有點激動,
因為又想起許多歷歷在目的往事,
和剛付定金買車的熊......
不過我畢竟已經拿到第一階段的通行證,得以像哪吒般剔骨還父母,
所以人生輕鬆很多(事實上從見榜至今已徹底腐爛^^)。
然對iko而言,情緒歸位後挑戰才正要開始。

哥個,加油!
以後我想參加陳檢和陳醫師的婚禮,
新郎倌是開心有自信的陳檢那場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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