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ogee

他說我轉了一圈還是回到社會科學，
早知道高中選文組就可以跳過傷心的理數，還懂些歷史地理。

我說議題選擇和詮釋本身就是權力的展現，
我不要藍黨口味的歷史觀地理觀世界觀，
高一學期結束那天就把歷史地理課本直接扔了。
這不是象徵，是真的走過去把教室後面的垃圾桶蓋拿起來，碰一聲丟進去。

大學畢業那年考書記官，史地分數比刑法概要還低；
那時綠黨剛上台，還不懂得掩飾以新權威取代舊權威的企圖。
因為還是決定不要綠黨的歷史觀地理觀世界觀，
所以史地的低分讓我覺得自己有骨氣，考不上也爽，
就像國考大家都說法條條號要寫國字我就堅持要寫數字，
我不相信形式重於實質，我相信自己。

幾次關鍵點硬脾氣發作的結果造成史地停留在國中程度，
中國鐵路分佈和鹿港舊名稱通通不知道，
寫憲法論文連幾次制憲修憲的日期都記不起來。憲法史也不行。
可對自己的空白心證還是很驕傲。
在沒把握能靠自己分辨的時候，
情願什麼都不懂，也不要吃人家餵的飼料變成飼料雞。

所以對他說，我還是覺得自己賺到了。
The precious innocen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