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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官方語言是國語(北京話),
小學參加演講比賽、高中參加現代詩朗誦比賽,
通通都是用國語捲舌漂漂亮亮地說話。
我的發音還不錯,有邏輯地乖乖說話時,聽起來蠻有條理;
倘若再烙幾個有學問的詞彙(像功能取徑啦、氛圍啦),
哇,頗有幾分小知識分子的調調。

熟稔的朋友都知道,我喜歡各式各樣的語言。
除了英文之外,大學時代選修四學期的日文,
還跑去學了一咩咩法文,會說你好謝謝對不起等等。
在各式各樣的語言中,最令我著迷的是台語(河洛話)。

台語是一種很美的語言,
使用它的人大多是樸實而草根性強,
所以許多詞彙都極為生動活潑,
尤以動詞和形容詞最突出。
軟綿綿、硬梆梆、香噴噴、胡『蕊蕊』,
每次聽都覺得生動的畫面就在眼前上映。

台語歌更是絕妙。

對於台語歌,我有著不太好的回憶。
小時候,媽媽有著璀璨的明星夢;
這固然不是一件壞事,問題是,
夢的內容是我和弟弟當明星。
媽媽的規劃是讓我和弟弟參加許多歌唱比賽,
南征北討累積經驗和磨練實力,
最後再參加一個大比賽舉成名。

我參加過的歌唱比賽多得像狗。
母親節唱『天下的媽媽都是一樣的』,
兒童歌唱比賽唱『小小羊兒要回家』,
文化歌唱比賽唱『古月照今塵』。
最誇張的一次是我和弟弟和媽媽共同參賽,
我和弟弟輪流唱『夕陽山外山』,
每隔一段換手一次,
沒唱歌的人則和穿著低胸蓬蓬裙的媽媽跳探戈。
……..那次還得了第三名。

參加比賽還不是最精彩的部分,
生活中的種種磨練才恐怖。

住在台中的時候,
家對面有個小公園。
每到星期六日,
附近的老人會集資聘請一位琴師彈電子琴,
大家圍在樹下輪流唱些歌同樂。
媽媽會要我去『報名』,
唱一些像『風飛沙』之類的台語歌磨練『歌藝』。
剛開始的時候阿公阿媽還熱情鼓掌,
後來他們慢慢想起琴師的工時有限,
而他們花錢雇人彈琴是為了自己想唱歌,
態度就不太友善了,嗯,就是不太理我。
而媽媽不知道是遲鈍還是不在乎,
還是一直要求小四的我去老人歌友會唱歌。
於是,星期六日就變成我的夢魘;
閉上眼,我爬過公園欄杆去點歌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我記得,那時候公園欄杆貼的電影海報是O孃。

第二恐怖的是參加各種筵席的獻唱。
這遊戲連爺爺也很熱中,
就是在各種宴席(結婚、壽宴請客等等)要我唱那卡西。
大家都在幸福快樂地吃飯,
只有小學的我站在台上唱『酒國英雄』;
唱完後,大人會給我一杯底下壓著一百元的汽水當獎勵。
這似乎很像江蕙的走唱生涯;
唉,好險那時候還沒有閃亮三姊妹,
不然我搞不好要跳舞。

雖然回首前塵一片滄桑,
長大之後我還是重新愛上台語歌。
我不喜歡風塵味重或是埋怨負心漢的那種,
我愛聳又有力的那種。

最近突然發現,布袋戲的主題曲真是棒透了!
苦海女神龍和非常女是我的最愛,
去KTV聽研究所同學雪慧唱苦海女神龍,
感動的心情不亞於Lyricist買不到票,
在中正紀念堂吹風聽三大男高音唱杜蘭朵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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